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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哈迪当然没有糊涂,他怎么会糊涂呢?相反的,我们绝对相信他不但不糊涂,甚至还精明过许多年轻人。有句老话讲“姜是老的辣”,马哈迪就是老姜中的超级老姜。从509大选他允应“出山”,重披战袍就成功替希盟夺下江山。当然他当时最大的目的恐怕还是要打败巫统这家老店,一洗他的新仇旧恨。之后他继续“很精明”地把弄相权,招数一变再变,甚至让安华的夫人旺阿兹沙当上副首相,创下大马第一个女副揆。但始终就是没有安华的份。最后搞到鱼死网破,一拍两散,安华由始至终还是没有逃脱马哈迪的算计,这样的思维能力和手段,谁敢说这个97岁的耄耋长者糊涂?
任何人只要对马哈迪的过往有所认识,就会认同那个在记者会质疑马哈迪年龄的记者,是把问题问错了方向,也问得“不够精明”。他应该问的是“您会不会觉得自己与当下的世界大局脱勾了”,或者是“您认为自己还能紧贴当下的世界节奏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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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没有网络的年代,我们粗略划分10年至15年为一个世代,但在电子媒体飞跃,电脑网络纵横的当下,有专家已经将一个世代的年份缩短到仅仅五年。换言之,相隔5岁的两个人已经可能有着截然不同的价值观了。这种现象已经反映在许多国家的政治运动中了。即便是民主先进国,也已经纷纷出现政府官员和新世代“沟通不良”的情况了。
越是成功的人就越爱缅怀过去的成功模式,并视之为唯一的方式。而马哈迪就恰恰是其中的佼佼者。在看到他二度拜相时,竟然不是选择中国,而是飞往日本寻求经济援助时,大家傻眼之余心里不明到底是他真的脱节了,还是有日本情意结或者是另有盘算。
这一次马哈迪以祖国行动阵线主席的身分上阵,他直言“由于许多马来人不喜欢行动党”,因此他担忧与希盟合作,会流失马来选票。当然他是不会选择和巫统合作的,因为国阵不可能让他当阵营领导人,同时他也要塑造一个“敌人”才能有课题发挥。而对慕尤丁的土团党则有所保留,甚至对安华的希盟,他也不把话说死。
我们从马哈迪的谈话,可以窥见他对祖国行动阵线目前的力量,以及其他政党形势的掌握,还真的是一点都不糊涂。可是他说“许多马来人不喜欢行动党”这样的一句话,却又再次折射出他对网络新生代思维方式的掌握出现了脱节,也不知道新世代马来人的想法。或者我们可以勉强解释为,这和他从来没有领导过一个多元政党有关,从巫统、新巫统、土团党到斗士党,都是单元种族政党,即便国阵时代阵营里有马华和国大党,但强势时代的他,恐怕只是视二者为应声虫而已。
还有一点我们要注意的是,马哈迪之所以对政局仍然剖析得宜,主要还是目前台面上的这班人都是他认识的,有不少更是他的旧下属,知己知彼自然分析有路。可是他一谈及时下情况时,脱节感就随处可见了。
国家领导固然糊涂不得,但更加不可以脱节。特别是我们这样一个小国,更必须要掌控好时代节奏,才能夹缝求存。在此要强调的是,糊涂与否,和有没有跟时代脱节,是没有关系的两回事。所以是记者把问题问岔了,马哈迪当然回答得不糊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