需要留意的是,凱里被點名出戰這些選區的背後意義何在?國陣和巫統的盤算是什麼?這些問題反而更值得我們去關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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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巫統“獨行俠”之稱的衛生部長凱里早前證實,他願意順從巫統黨意,將自2008年開始經營的林茂國席讓給署理主席末哈山上陣。至此,關於凱里會移師到哪個國席成為近日重點討論的政治課題。
凱里雖然在巫統黨內沒有任何話語權,可他在黨外的活躍程度能給國陣選情帶來頗大的助力。根據Endeabour-MGC的最新民調顯示,凱里超車首相依斯邁沙比利,其支持度僅次於希盟兼公正黨主席安華,兩者差距不到5個百分點。凱里所以能獲得較高的民調,主要歸功於長期遠離巫統的權力核心,2018年黨選失利後即不再牽扯派系鬥爭,凱里也識趣地跟納吉、阿末扎希等有案在身的領袖保持距離。喜來登行動以後,從科藝部、冠病疫苗特委會到衛生部,凱里的表現明顯較其他部長出色。易言之,獨善其身和業績亮眼成為凱里促進政治生涯的要素,而凱里於國陣和巫統也不外乎是一張“好牌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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按照近期盛傳的消息,亞羅士打、芙蓉、瓜拉庇朥、波德申甚至是沙巴的亞庇都榜上有名。有趣的是,前述國會議席均為國陣2018年第14屆大選丟失的國席。另一個特徵是,這些選區都不是國陣的“安全區”。
以瓜拉庇朥為例,雖然巫統一直掌控該國席,但巫統在瓜拉庇朥的基本盤卻有逐年消長的趨勢。1999年第10屆大選,公正黨首次參戰便囊括45%得票,2004年第11屆大選,國陣氣勢最強勁的時候,公正黨候選人在最壞情況下仍維持將近三成得票。2018年第14屆大選,瓜拉庇朥上演國陣、希盟和伊斯蘭黨的三角戰,結果,國陣得票率從2013年62%暴跌到45%,代表希盟的土團黨以不到2%的多數票拿下該國席。也就是說,國陣在瓜拉庇朥的地方樁腳並非攻不可破,即便算不上“黑區”,那也是國陣的“灰區”。
而芙蓉、波德申和亞羅士打是希盟根深較強的選區,按照前幾屆大選的成績來看,國陣在這些國席的實力相對脆弱。其中,芙蓉和亞羅士打屬於馬華公會的傳統選區,而波德申的提名權則為國大黨所有,然而,三者都有希盟的重量級領袖坐鎮——安華的波德申、陸兆福的芙蓉和曾敏凱的亞羅士打,國陣想要逆轉情勢更是難上加難。
至於出戰沙巴的亞庇國席,純粹是凱里官訪沙巴期間,面向的媒體敷衍之說,由於地緣差異的束縛,沙巴巫統不可能輕易讓“西馬人”染指當地國席,冒險為自己加深“馬來亞黨”的標籤,反而助長本土政黨的氣勢,所以,凱里“飛象過海”的可能性幾乎不存在。
由此可見,凱里被點名出戰的選區,不只是非國陣安全區,更是希盟強區所在,也是馬華和國大黨難以掙回的國席。
需要留意的是,凱里被點名出戰這些選區的背後意義何在?國陣和巫統的盤算是什麼?這些問題反而更值得我們去關注。就筆者的分析,至少有以下三個考量:
第一點,除了瓜拉庇朥之外,其餘都不是巫統的傳統議席,若巫統願安置凱里到這些選區出征,凱里便間接幫助巫統奪走其國陣盟黨的提名權。
第二點,國陣派遣凱里上陣希盟強區,善用其業績牌和形象牌,意圖吸取中間選票,以及撼動希盟、國盟的支持者,掀起“超級候選人”的熱浪。若從歷史來看,“超級候選人”的效應確實不容小覷,1952年美國總統大選,共和黨提名艾森豪參選,對上民主黨的史蒂芬森,結果艾森豪以“二戰英雄”的姿態,橫掃民主黨票倉,共和黨總計獲得55%普選票,反觀民主黨只得44%,就連史蒂芬森的家鄉伊利諾州也敗給艾森豪。從美國的案例可曉得,“超級候選人”的威力無比,它有助帶動超越政黨的投票行為,燃起選民“選人不選黨”的念頭,希盟強區也可能因此失守。
第三點,國陣需要凱里牽制有分量的敵對候選人。希盟、國盟如避免“超級候選人”的現象發生,就必須花更多時間堅守選區,因而無法到其他選區助選,其影響力也自然被限制在既定選區,國陣選情反而會在周遭選區超車,擊敗希盟和國盟。
此情此情與民進黨提名林佳龍參選2022新北市市長類似,民進黨不願讓國民黨侯友宜離開新北,到其他縣市的藍營首長候選人助陣,於是,徵召擁有豐富行政經驗且個人形象不錯的林佳龍“犧牲小我”,跟目前國民黨最強首長人選候友宜對決,民進黨的算盤在於,即便不可能於新北勝出,至少可把將侯友宜的氣焰限制在新北市,降低國民黨的外溢效應。同樣地,凱里充當國陣的“聖戰士”,出征希盟強人的選區(如波德申的安華,陸兆福的芙蓉、曾敏凱的亞羅士打),也會將希盟強人綁在選區內,進而提升國陣在周遭選區的勝選機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