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賽沙迪宣佈MUDA有意加入希盟後,於希盟內部掀起一波爭論,有人支持也有人反對,支持方的說法是有助於在野黨團結,提高年輕選民的支持度。反方認為MUDA純粹是想來分一杯羹,假借跟希盟合作來爭取在安全區上陣。
對筆者來說,正反兩方的焦點都完全錯擺,希盟上下全然不知道即將來臨的全國大選會是什麼樣的局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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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臨第十五屆全國大選,三角戰已成定局,兩線競爭的選舉策略已不適用,選民的棄保效應(strategic vote)成勝敗關鍵。所謂棄保效應,意指在多角選戰中,儘管意識形態和政策偏好不同,選民理性地投選比較有希望的政黨或候選人,以阻擋“最討人厭”的政黨或候選人輕易勝出,一般傷害,實力相對偏弱的競爭者往往都會嘗試使用棄保效應意圖扭轉劣勢。
棄保效應在臺灣政壇尤為流行,2020年臺灣總統大選前夕,綠營的競選機器吹起“亡國感”氛圍,形塑票投蔡英文非支持民進黨,而是支持保護臺灣主權的總統,國民黨和親民黨因而完敗,撲滅2018年地方選舉由韓國瑜掀起的“韓流”,蔡英文遂得到817萬票(57.13%)成功連任,成為臺灣政治史上得票最高的總統。
我們回顧前幾場州選就會發現,棄保效應也開始在馬來西亞選舉盛行起來。根據筆者的統計發現,在3月26日的柔佛州選,國陣拿下的40個州議席當中,得票率過半的只有20席,佔柔佛州議會35.7%,單憑這個數字國陣不可能執政,顯然是一些“意外紅利”讓國陣拿到40席的絕對多數。
筆者再進一步發掘,全柔56個州席中,希盟和國盟得票率差距10%內的選區也佔20席,在這20席當中,有19席(95%)為國陣所得,且12席(佔20席的60%)是以低於50%的選票勝出。易言之,柔佛州選期間,否決國陣的選民在希盟和國盟之間出現棄保投票的現象。
在國陣險勝的12個州議席裡面,11席為希盟2018年所攻下,如果希盟和MUDA能保住該11席,至少可否定國陣的三分二議會優勢,問題在於,希盟丟失的這些選區當中發生棄保效應,為數約20-30%的選民轉投國盟,造成柔州希盟潰不成軍。
假設希盟在柔佛州懂得操作棄保,先突出自身的獨特性,跟MUDA的議席談判中建立初步共識,從而強化跟國陣、國盟的不同之處,穩住基本盤的凝聚力。當確保支持者都踴躍出來投票以後,再通過議題和政策的討論,爭取遊離於各個政黨之間的選民,希盟至少不會淪落到區區只得12席的地步。
如果回看柔佛州選的情況,再加上近幾個月MUDA的氣色,顯然這個政黨難有一番作為,更苛刻地說,MUDA只是雷聲大雨點小,無法在傳統政黨的激烈角力中單獨生存。而這也是希盟,特別是公正黨“瞧不起”MUDA的根本原因所在。
惟,筆者的觀點是,正值部分希盟領袖認為,MUDA是衝著議席談判而來的“屁孩”而大放厥詞前,應該先回答以下三道問題:
第一,來臨大選是的目標是什麼?
第二,支配議席的是選民還是政黨?
如果這些希盟領袖認為,來臨大選是要做政府的話,理論上是要整合有意合作且理念相近的政黨,不是圍繞議席分配或政治仇恨而相互撻伐,選民是要在選舉中票選政府,並非投選議席分配得當的政黨。如果MUDA的加盟,能夠進一步彰顯希盟跟國陣、國盟的差別,可充當“年輕化”的抹粉,進而打出更符合年輕選民胃口的論述,讓支持者有信心參與投票,更令中間選民看見希盟已做好擔任執政黨的準備,希盟自然不會落到跟國盟僵持的境地,而是在選戰中直接向國陣叫板。簡單說,讓MUDA瓜分15個國會議席,能為希盟降低被選民棄保的風險,以及提高入主布城的機率,試問何樂不為?
另外,希盟必須搞清楚,支配議席的是選民而非政黨,政黨的選舉動員是否奏效取決於選民是否買單,尤其是在三角戰當中,即便國陣的仇恨值高居不下,沒有願景和缺乏內涵的角逐者,再怎麼努力社交文宣或到處掃街拜票,也不可能說服多數選民的認同。因此,在攻擊MUDA瓜分“安全區”之前,請先釐清到底是誰在支撐這些“安全區”。